盈散花掩嘴笑道:“隔邻的是否大贼头范良极,我在这里也可以嗅到他从那小洞传过来的臭烟味。”
范良极的愤怒声音传来道:“莫忘了你是在我的船上,看我把你这女妖贼治个半死。”
同时再次用传音催促韩星行动。
虽说现在一切都在按计划行事,但盈散花嘲笑得那么厉害,范良极是个爱面子的人,怎受得了。
盈散花哈哈笑道:“同行三分亲,包保你很快便对我爱护也惟恐不及,说不定还会爱上我呢!”
韩星叹了口气道:“好啦,这局就算我们输吧,公主殿下……”
盈散花的笑声戛然而止,沉声问道:“你刚刚唤我什么?”
表面上虽然能勉强保持平静,但双目止不住的投射出震惊的神色。
这倒不能怪她镇定功夫及不上韩星,毕竟韩星早就预料到会被人识穿,但盈散花却根本不认为有人能识穿她的真实身份,起码现阶段不会有。
韩星愕然道:“盈小姐为何这般吃惊?在我家乡对宠溺的女性,又或者调侃的时候,就会叫她公主殿下。”
原来是家乡习俗。
盈散花刚松了口气,准备为自己刚刚的异常表现编理由的时候,韩星忽然露出恶作剧的坏笑道:“不过你倒是个确确实实公主。”
盈散花哪还不知道这家伙在戏耍自己,心中暗恨下,沉声问道:“说,你到底知道些什么,为什么要叫我公主?”
“还不肯承认吗?”
韩星笑了笑道:“高句丽虽然是小国,无花王也已经被夺位正德篡了王位,连性命都丢了,不过把他的女儿称作公主倒也不算什么过错。”
盈散花竭力按住心中的震惊,沉声问道: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
韩星耸耸肩道:“没有证据,不过……”
看了看怀中的秀色,继续道:“只看秀色现在全身肌肉绷紧,且明显出了层细汗,我就能确定我的猜测。”
盈散花轻哼道:“既无确实证据,你以为凭此就能威胁得了我吗?”
韩星笑道:“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,只要把这消息散布出去,以你的目标的谨慎,这不可能不引起他的警惕,毕竟‘散花’这两字本身就已经暗含无花王朝消散之意。到时你的大计将再无实施的可能。”
盈散花强压着震惊,‘哦’的一声,故作轻松的问道:“你知道我的目标是谁?”
韩星笑道:“这不难推测出来,本来嘛冤有头债有主,身为无花王的后代,应该找篡位的正德报复才对。但那次宫廷之变所以能成功,全赖燕王派出手下助阵,也可以说只要燕王一天当权,正德的地位便稳如泰山。你作为无花王的后代,要报复首先找的自然就是燕王了。燕王身边的高手众多,你要行刺他,想来是打算以艳名勾引他上床,然后在床上行刺他。”
然后不顾众人的震惊,自言自语道:“不过据我所知,燕王此人虽然好色,但对女人却防范甚严,和女人欢好时,必以手法制着她的穴道内功,想在床上行刺他,根本是没有可能的。你那样做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,我劝你还是打消那个念头比较好。”
最后一句颇有几分关心劝诫之意。
盈散花暗暗松了口气,暗忖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最大杀招,现在只要先稳住他的话,还有实施计划的机会。
就在盈散花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,韩星忽然皱眉道:“看你的样子,似乎没有放弃计划的意思,而且有种松了口气的意思。难道我有什么地方猜错了?”
盈散花见因误会而质疑起自己的猜测,心中一松,轻笑道:“这我可就不知道了。韩公子自己想吧。”
韩星沉吟了一会后,摇摇头道:“你的身份和目的我肯定没弄错,这么说就是你肯定有什么厉害杀招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对付燕王。”
接着又开始自言自语道:“你的武功路数,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高句丽的媚心术,与秀色的闽北的姹女派同出一源。姹女大法源自西藏的欢喜密法和部分魔门绝学,百年前以败于传鹰之手的白莲钰最是有名,为开派的宗师,魔师宫护法花解语便是这一派系的杰出弟子。当年白莲钰有两个婢女,都学到了她的姹女术,一为汉人,另一个便是高句丽的女子,两婢分别创立了闽北的姹女派和高句丽的媚心术。你跟秀色不用说就是这两派的后人。要说姹女派的绝学之中,能在穴道内功被制的情况下还能施展的必杀绝技……哦……我终于知道你借秀色的幻术为你制造出荡女艳名的最大目的了。”
盈散花已经惊得快说不出话,心中盘算着要不要立刻出手将韩星击杀,若是韩星怀中的秀色肯跟她联手的话,未必不能成功。
只不过盈散花很快便放弃这个打算,因为她秀色虽能硬起心肠骗了韩星一次,但实质上却真的对韩星动了真情,此时的她绝不肯做威胁韩星性命的事。而且,盈散花还知道韩星看似随意,实质始终保持着最高警惕,即使刚刚自言自语的时候,也没有露出半点破绽,不然她早趁机下手了。
更何况,盈散花也明白自己被韩星一番推理和攻心之术,弄得气散神驰,斗志全失。反观韩星因正确推断出她的所有秘密,而信心大增,状态绝佳。她的武功本来就差了韩星一筹,再经此消彼长下,哪还有半分胜利算。
于是盈散花只得强撑道:“哦?你倒是我这么做有什么目的?”
韩星听得出盈散花的语气之中已经有种认输的味道,她这个问题只不过是想听听自己的猜测到底正不正确。
对此,韩星当然不能让她失望了,笑着道:“要说你制造出荡女艳名的目的,首先得从你要对付燕王的杀招说起。姹女派的绝学中,能在穴道内功被制的情况下还能施展的必杀绝技,只有一种,那就是诧女蛊术。只不过诧女蛊术只能由具有处女元阴的女子施展。”
顿了顿续道:“燕王的武功乃鬼王虚若无所教,而虚若无学究天人,自然知道一些诧女蛊术的玄虚。由此不难想象燕王从虚若无那里知道诧女蛊术的秘密。燕王雄才伟略,且极具野心,这样的人都有个共同特点,那就是惜命。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,燕王才会对女人如此防范,哼,甚至都有点畏首畏尾。”
一面不屑的样子,显然对燕王上女人的时候还要点了穴道才敢上的行为非常不屑。韩星在强奸女人的时候也会点人穴道,但那是为了强奸的过程能顺利完成,却不是担心自己会被女人趁机杀了。
“以燕王的惜命和对女人的防范,当然不会不防范这么阴险诡秘的诧女蛊术,所以他对处女肯定会多加留意。如此一来你借秀色的幻术为你制造出荡女艳名的目的就很清晰了,那就是为了让燕王放松警惕。”
盈散花此时对韩星的智能实在是惊叹佩服得五体投地,却不知道这些完全是韩星装出来的。韩星会知道这些完全是因为看过原着留下印象,并通过盈散花出现才刺激起他想起这些内容。至于那些自言自语,从极小的线索中抽丝剥茧的推理,其实完全是装出来的,用个粗俗点的说法就是‘装逼’。
韩星这么装逼的目的很简单,就是为了用‘才智’使盈散花慑服,也是为了泡她所做的准备。要知道他这么一番推理和攻心之术后,盈散花虽然会感到害怕和惊惧,但冷静过来后必然会为他的才智深感佩服,而好感度就是这么积累的。不说盈散花了,韩星怀里的秀色就已经被误中副车,面上虽然有几分被识破秘密的惧意,但更多的是由衷的佩服,两只眼睛差不多都快变成心形了。
尽管韩星已经打算使用‘稍微’强硬和无赖的手段得到盈散花,但在此之前多积累点好感度还是有必要的,最起码事后能使她更加心悦诚服。而且征服的过程也会顺利一点。
盈散花因自己的大计被识破,确实感到非常紧张和害怕,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多了一层细汗,好半响,才叹了口气拍了几下手掌,由衷赞道:“不愧是继浪翻云后,最有资格挑战庞斑的人,竟能从我的来历和那么少的线索就推断出我的目的和准备的手法。”
韩星连道不敢,而隔壁的范良极和陈令方不由得暗赞盈散花颇有几分风度,要是她被说到这份上还硬撑不狡辩就实在有失风度了。
盈散花忽然叹了口气道:“可惜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那里漏出破绽,让你看出我的来历。该不会只从‘散花’这两个字就猜出来吧。”
韩星知道装逼的机会又来了,一面淡然道:“主要是你那口比陈老还要熟练的高句丽语,我敢说汉人之中没有高句丽语说得比陈老还好的,因此使我断定你是个高句丽人。否则光是‘散花’这两个字,我绝对联想不到这么多东西。”
盈散花又问道:“可是即使知道我是高句丽人,也未必立刻就能从我的名字联想都这么多东西。”
韩星继续装逼道:“不错,其实我最开始怀疑你是燕王的人。”
盈散花点头道:“你会这样想也合理。毕竟现在高句丽是正德当权,高句丽自然绝大部分都是正德的人,而正德又靠着燕王在背后撑腰。所以你会怀疑我是正德派来中原,帮助燕王夺取位,倒也合情合理。那你到底是怎样看出我不是燕王的人?”
韩星意味深长(依然是在装逼)的道:“因为不合理,太不合理了。”
不等盈散花发问便道:“我要是正德,有你这样的才貌双全的美女,舍不舍得放出去帮助燕王还是两说,就算要放出去那不如直接献给燕王来得干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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