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蓝的天空,微凉的空气,仿佛数千年都不曾散去的梨花馨香缭绕在自己的鼻尖。
栖绯正坐在一棵高大梨树上,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零星地洒在身上,暖暖的有些发痒。
她坐起身,看了看自己细嫩的手掌,又是梦麽……婆娑了一下身旁的树干,粗糙的触感,真实无比。
「月都的天气真糟糕。」抱怨的话忽然从树下传来,打断了栖绯的思绪。让她没有来地有些恼火,甚至没有意识到,自己已经入了梦,有了梦中人物的情绪。
「真潮湿。」抱怨还在继续。
竟然有人挑剔月都的气候!虽然这里算不上四季如春,却是整个大陆最美的都城,下面的人真胆大,身在皇宫还敢说月都的坏话。忽然有些好奇,悄悄地,从茂密的枝叶间探出头。
树下背对着自己站着一个人,他穿着戴着帽子的土黄色斗篷,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,他的背影高大又魁梧,一看就是来自月都以外,或许又是一个自大的皇夫候选人?
估计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,栖绯坏坏一笑,搓了搓手掌。
「喂!接着。」
男人一愣,回过头,如天仙般的少女已经近在咫尺,还没来得及伸手,就被重重地压倒在地。
斗篷的帽子滑下,红发,红眉,火红的双眸,鲜艳的色泽闯入额栖绯的眼眸。果然不是月都人,只是男子的脸庞意外的年轻,似乎和自己年龄相仿,而且明明是粗狂的线条,却意外张着一张俊秀的脸庞。
此刻,他棕色的脸庞有些潮红,眼睛目不转睛瞧着栖绯。
「笨蛋!」栖绯很快就从惊愕中缓过神,坐在男人身上的大放厥词:「接个人都接不住。」说完,用自己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拍向少年的额头:「背後说坏话家夥不能原谅,我代表月都惩罚你!」
少年被弄得一愣一愣,好不容易退去了红潮:「你是谁?」他任凭角色少女坐在自己身上,虽然有些恼火,却怎麽都发作不出来,反倒希望她能够陪在自己身边久一点儿。
「我是谁?」栖绯笑了,这笑容胜过百花齐放,身下表现直白的少年并不讨厌,甚至让她有些想要亲近:「问别人之前要自报家门。」
「我叫宇文长风。」
「宇文长风?」宇文家族?果然没错,皇夫候选人……也不知道她的皇帝老爹给她一共准备了多少个,看着男子红色的长发和眼眸:「你根本不应该叫长风。」
「啊?」
「你应该叫赤!」她拉起少年异色的一缕长发:「你应该叫赤!」如火般的顔色,如火般耀眼的人。
「赤?」身下的男子愣住,他忽然捉住了栖绯的手,样子显得期待又焦躁,脸庞又浮现出红晕:「你还没说你是谁?」
「我?」进入皇宫的家夥竟然还不知道她是谁?栖绯眼睛一转,有了主意:「我就是当今皇上的女儿……」
少年的神情显出几分紧绷,表情也露出几分不符合他年纪的冰冷,原本拉着栖绯的手忽然松开。
「当今公主……」她看着他越来越紧张:「当今公主的第一侍女是也!」
少年愣住,随後嘴角不停地抽搐,想要发作,却似乎又觉得对一个小丫头发作不对:「你……你……」你个不停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。
「你什麽你!」栖绯憋笑憋得很辛苦,真是好骗的家夥:「说月都坏话的家夥不能原谅。」
「我只是说这里的天气很烂,这麽冷。」
「一个大男人竟然怕冷!」
「你知道什麽呀,小丫头!」他抓了抓自己火红的长发:「总之这里的气候和西沈差太多啦。」没有炙热的阳光,没有狂暴的风沙,也没有他存在的位置和角落……
「哼。」栖绯撑起身子站了起来,可惜她借力的位置不对,那柔软的小手准准地压住了男子的下体。
「喂……」男子咬牙切齿地从地上蹦了起来。
「什麽?」
「……那个……你还没说你的名字。」
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,栖绯对着少年做了个鬼脸。
「自己去猜吧笨蛋!」没等他反应过来,栖绯用起自己蹩脚的轻功拔腿就跑。
「喂!」
「长风。」高大魁梧的男子出现在宇文长风身後:「在皇宫中喧哗成何体统,快跟总管大人施礼赔罪。」
少年本想反驳,还是咬了咬牙,深深鞠了一躬:「总管大人,是长风的错。」
「谁说让你鞠躬,快跪下!」
躲在屋顶上的栖绯远远看到了这一幕,忽然觉得那个高大的男孩有些可怜,是自己让他受辱了呢……改天向他赔罪吧,那个男人是谁呀?长得真丑。
「不必不必。」好说话的太监总管笑道:「刚来南都觉得不适吧,过段时日便好了。」
长风感激的笑了笑,忽然问道:「总管大人,请问……公主殿下的第一侍女是谁?」屋顶上的栖绯滑了一下。
「公主殿下的侍女?应该是紫苑。」
「紫苑姑姑,对不住了。」栖绯小声嘟囔着望了望天空,今天天气真的不错哎。
眼前的风景忽然变化,刚刚的一切,原来只是一场梦境……努力睁开眼,四周雾气缭绕,身体正浸泡在温暖的水中,仿佛从一个梦进入了另一个梦。
「醒了麽?」温柔的男声从身後传来,结实的手臂环住自己的腰,後背是男子坚硬的胸膛。
「这里是……哪里?」嗓音沙哑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,因爲那些浮现的记忆有些慌乱和羞耻。
「西沈唯一的温泉。」赤回答者,他抱着她离开宫殿一百里,就是爲了能博得她一笑:「喜欢麽,你一直说冷。」
「我爲什麽在这里?」爲什麽会在距离南都数千里之外的西沈:「是你带我来的?他们还好不好?」栖绯回过头,对上男人赤色的双眸。
「他们?」男人的声音沈了沈,是倒在她身旁的那些男人?
「他们都死了。」无情的话语瞬间将栖绯击倒,她瘫软在了男人怀中。
「你……骗我的对不对。」她回过身,定定的注视着赤,那个时候似乎隐隐听到韶峰说他们没事,难道真的是梦:「他们一定没有事对不对。」
「他们都死了。」他不打算告诉她真像,因爲他隐隐的知道,如果面前的少女知道实情,就会逃离自己,走入别人的怀抱,就算是卑鄙也罢,他一定要把她留下来。
「死了……」栖绯的身体忽然变的冰冷,绝望浮现在她的脸庞:「他们都因爲我……」胸口一疼,呕出一口鲜血,让身旁的男人大惊失色。
「你怎麽了?」
「好冷,好冷……」楚风,楚衍,战羽,梵倾他们对她的坏,对她的好,那些或长或短的陪伴就这样画上了句点麽?不会的,一定不会的,可是爲什麽心里那麽不安,那麽痛,那麽冷:「又剩下我一个人了……」她总是被舍弃,从前是,现在还是,那活着的意义是什麽?难道就是被一次次的丢下?
「好冷……」泪水合着鲜血从眼角流出。
「你怎麽了。」赤忽然感觉到了恐惧,他开始後悔那拙劣的谎言,紧紧抱住栖绯,浸入温泉:「还冷麽?别怕别怕,还有我,我刚刚说的是……」
「抱我。」少女的目光再次变得朦胧,她的意识似乎再次飘远了:「我好冷……」她诱惑的贴在赤的胸膛,用柔软的唇舌生涩碰触他胸前的红豆:「我好冷。」冷到仿佛深处在冰天雪地之中。只有眼前的人是暖的,好温暖,不要再离开了,不管眼前的人是赤,是长风都好,不要再离开了,陪在她身边。
哪怕是被占有,哪怕那些曾经的耻辱浮现都不怕,只要不在孤单就好,只要不要被丢弃就好。
「抱我,不要留我一个人……」
卑微的祈求彻底刺痛了男人的心:「对不起……」刚才的谎言还没来得及澄清,他的唇便被少女吻上,笨拙的小舌舔上他的牙龈,微痒。小手在他的身上游移,却不敢碰他的欲望。明明生疏的可笑,却在瞬间点燃了男人的情欲。
「好冷,抱我。」他的胸膛被少女的酥胸紧紧贴上,乳尖刮着他的胸膛,欲火再次被点燃,汹涌地烧掉了他的一切理智。他热烈的回应,转守爲攻,大掌在栖绯的身上游移,不时地挑逗那敏感的珍珠。
听着少女迷乱的呻吟,他拼尽全力才遏制住自己几乎疯狂的欲望。
「叫我的名字。」他坐在泉边抱着栖绯的腰,将那紧闭的穴口对准自己蓄势待发的欲望:「叫我赤!」
「赤……啊!」炙热的凶器插入少女的体内,因爲花蜜和泉水的润滑,格外顺畅:「啊!慢点儿!」那激烈的节奏,让栖绯祈求出声。可是男人早已经听不到。他抱着栖绯的腰肢,配合着自己的挺动,将自己可以燃烧一切的热度传到她体内。
不知道爲什麽,明明是极致的快感,他却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哀。
「叫我的名字……栖绯……」
「赤!」
「叫我的名字!」
「赤!」
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短暂的拥有这偷来的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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